2016年7月30日 星期六

IMCC4:海洋保育領導者的開幕演講

今天是第四屆國際海洋保育大會的第一日,這場每兩年一次的海洋保育界盛事,今年在加拿大紐芬蘭舉行,吸引了六百多名世界各地的海洋保育學者、非政府組織工作者與政府人員參與。

在大會的第一天,邀請了四名在海洋保育領域有各種精彩成果的專家與我們分享他們的經驗談。

"大家小時候不知道當海洋生物學家多酷,才說要當太空人"


Max Liboiron:科學亦是價值的選擇

現於紐芬蘭紀念大學任職的Liboiron,不僅是專注於海洋塑膠污染的學者,同時也是一名女性主義者與社會運動者。

Liboiron在演講中提醒了所有與會的研究者思考自己的研究的社會意義,並體認到在選擇研究題目的時候,其實我們已經在進行價值的選擇。

在進行科學研究時,我們都應該問自己這幾個問題:

1. What matters? (什麼是重要的?)
2. It matters to whom? (對誰重要?)
3. How much does it matter? (有多重要?)

Liboiron認為,科學重要的時刻不僅僅是在研究成果,更是其中的每一個過程。

她的研究團隊曾經實行過一個計畫,邀請當地的漁民參與整個研究的過程。

首先,他們先與漁民們閒聊,瞭解他們在意的是什麼(捕不到魚)。在閒聊的過程中,其實會發現漁民們有時會已經有自己的假設(例如是全球暖化造成魚的數量下降)。接著,他們讓漁民參與實驗的過程,最後分析數據以後與漁民討論,接受他們的意見回饋。




Michelle LaRue:新科技推動保育研究前進,並促進公民科學

明尼蘇達大學的研究者LaRue向聽眾分享她的團隊如何藉由新科技──高解析度的衛星影像──分析南極的企鵝便便,並以此推算出企鵝的族群分佈。

(相關的研究滔滔之前也有介紹過,請看這裡:俯瞰企鵝便便



不過,衛星影像並不是萬靈丹,至少當LaRue意圖將這個方法應用到估算偉德氏海豹的數量時,便發現行不通,電腦實在太容易將海豹的影像與陰影搞混。於是,他們便設立了這個網站,邀請大家坐在自家的客廳就能一起幫忙數海豹噢!


Jean Wiener:飢餓的人不會成為保育者

來自海地的Wiener成立了海地第一個環保組織,曾參與當地多項環境與社區計畫。

在演講中,Wiener跟大家分享了海地面臨的困境:
太多人仍生活在貧窮線下,吃飽是他們首重的事情。海地沒有混獲的問題,因為所有的魚獲都會被當地人利用。珊瑚遭到研究的破壞,全國唯一的廢棄物處理系統是將城市中的垃圾丟到河裡和海中。政府軟弱無力,即使制訂了法律也執行力低落。

Wiener強調,面對這樣的情況,提供漁民替代的生活方式,絕對是首要任務。
他與他的組織亦將青少年帶入大自然,讓他們與環境產生連結,進而體會自然的重要。

海地的海洋何時才能恢復這般榮景?來源


Asha De Vos:讓我們回到家鄉,保護自己的海洋和海岸線

瘦小卻掛著自信、堅毅的表情的Asha來自斯里蘭卡。

在斯里蘭卡,這個開發中的小島國,若你幸運地稍微有一點資源投資在教育,卻不選擇成為醫生、律師或工程師,人們只會覺得你瘋了。青少年的Asha卻很清楚的知道她要成為一名海洋生物學家。

十八歲時她離家到蘇格蘭念大學,因為那裡有著舉世聞名的海洋哺乳動物研究。到了要畢業時,她驚覺相較其他同學,她沒有輝煌的履歷、課外活動經驗和實習背景,要如何申請研究所呢?

來自當時還在戰亂中的斯里蘭卡,她沒有辦法自由的去大部分的國家,因此最後在紐西蘭才找到一個實習機會。為了前往紐西蘭實習,她每天到馬鈴薯田打工才存夠了機票錢。帶著這張機票,她到了紐西蘭便沒有錢住宿了──於是Asha在帳棚中住了六個月。

在紐西蘭的時候,Asha有時會到附近的網咖上網,有一天她看到了一個鯨豚研究船的計畫,其中居然有兩站會經過她的家:斯里蘭卡和印度洋。當年,沒有任何人在斯里蘭卡研究鯨豚,甚至沒有人認為斯里蘭卡附近的鯨豚有什麼值得研究的(和現在成為賞大翅鯨聖地的情況大不相同)。興奮的Asha立刻寫信給船隊,懇求他們讓她上船──當然,立刻被拒絕了。

Asha沒有放棄,接下來的每一天,她都寄一封信給船隊說服他們。持續寄了三個月。

終於,他們答應讓她上船了!

在研究船上,Asha很快的就取得團隊的信任,逐漸承擔比較多的工作。有一天,她在海面上看到一道水柱,直覺告訴她:是藍鯨!研究船靠近之後,她們居然驚訝的發現:不只是一隻藍鯨,是六隻!

Asha的生物學背景讓她立刻聯想道:這麼多藍鯨聚集在這裡,是為了繁殖嗎?但是,怎麼沒有看到藍鯨在交配?

這時遲那時快,其中一隻藍鯨居然..便便了....



美麗的橘色便便,從此帶領Asha進入藍鯨研究的領域中,成為斯里蘭卡第一位研究鯨豚的博士。

在Asha動人的演講中,她亦呼籲大眾正視開發中國家的艱難:缺乏資金、設備、關注、政府與社會支持,甚至被阻擋在要付費的期刊系統之外。國際期刊接受在加州海域做的研究,卻說斯里蘭卡的研究「太地區性」。

但是同時,她也表示,當年很多人問她為什麼不留在西方國家,而要回到斯里蘭卡?

她說:我愛斯里蘭卡。這裡有這麼多的挑戰等著人們去做,對我來說論文、終生職都不重要,能夠產生影響,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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